第(2/3)页 「故意污蔑?钦州有问题,那管钦州的岭南省不也有问题?」 「不,不一样。」梁渠脚踩桌下木杠,把橘子吸入口中,「钦州有问题,岭南上报,那便是钦州知州自己瞒报,岭南省同样是被蒙蔽的‘无辜者」,会有事,但是是小事!如此一来,皆大欢喜,御史面子保住,省内平安落地。 反之则不然,这是自证陷阱。上面说你底下有问题,到底是有还是没有?索性不管好坏, 有‘病灶」的肉全挖了去。」 凌旋没有接话:「我找到了巩千青所在地方的百姓,发现巩千青风评不太好,其作风奢靡,常常去青楼,夜不归宿,但这不能作为证据,只能是线索。 我又根据下人口述,调查巩千青的出行记录,发现他上半年一共出府两个半月,按照路程,他在钦州逗留了两个月,因为钦州被攻占,又有武圣驻守,我没办法潜入调查。 好在有他喜爱去青楼的线索,搜索三天,在南海郡内找到了当时钦州最知名青楼里的一个龟公。」 不是。 这也能找到? 任何时间,任何地点,超级侦探,认真办案? 梁渠惊叹凌旋的业务能力。 龟公,就是在里面干杂役的男人,南方叫「龟公」,北方叫「大茶壶」。 一个大青楼,这种人不少,端屎端尿,逃出来个别不是不可能,但能找到就很离谱。 「钦州沦陷,高手跑不掉,倒是这些下九流,跟着百姓逃窜了出来,一路跑到南海郡中,根据那位龟公口述,三月六日到五月三日,巩千青俱宿青楼之中。」 梁渠挑眉:「什么青楼,这么有吸引力?咳咳,没事没事,继续说继续说。」 身上目光挪开。 「换言之,假若那位龟公没有说谎,巩千青去了钦州两月,钦州青楼里待了两月,且根据龟公印象,此人出手大方,每日珍不断,却都是钦州州主结账,具体花销已不可知。」 梁渠摸索下巴:「巩千青怕是猜到了省内想法,趁机捞上一笔?」 「我没有这方面的证据,但根据推测,应当如此。」 「钦州州主会投敌,应该被巩千青逼了一把。」徐岳龙猜测,「本以为好吃好喝招待,大出血,会安全无事,结果被巩千青摆一道,从巩千青出发的一开始,他的结局就是被罢免,奈何没有看清岭南省众官员的心思,雪上加霜。」 「有没有罢免原因?」梁渠问。 「南海郡和地方上都没有留下文本,应该被刻意隐藏。」凌旋摇头,「但是—我私下去找了知府赖嘉彰,记录口供,按他的说法。 当时巩千青给出的理由,是钦州州主‘暮气’,难堪边疆驻守大任,省内也同意,在文书上到帝都前,白猿身死,天下大乱,南海郡也意识到事情闹大,急忙撤回文书。」 「......」 徐岳龙笑:「好一个暮气。」 这下好了,不暮气了吧。 生龙活虎,鸡飞狗跳。 梁渠坐回小马扎。 事已至此。 钦州州主跳反脉络已经十分明显。 巩千青的吃拿卡要和暮气评价,绝对是极为重要的推手,岭南省一刀切则是根因。 要一锤定音,只需找到巩千青。 怪轻松的。 南海王的事,梁渠本以为要七拐八拐,各种解密破案,斗智斗勇,结果凌旋一转身,半个月, 直接把全貌拍了出来。 清清楚楚。 众人看向凌旋。 凌旋摊手:「巩千青是南海王的外甥。」 靠! 最后一块拼图拼上。 整个过程清晰明朗。 说来说去,其实是一套官僚体系下的潜规则运作,地方和朝廷博弈,谁都没觉得有问题,结果得到「暮气」评价的钦州州主和岭南省爆了,跳反南疆。 恰逢南疆祭出采血,血隐蛊两大神术,紧了这个大好机会,狠狠吃下大半岭南,战线一口气推到南海郡门口。 事情彻底大条。 南海王兼任岭南总督,被架在了火上烤,对此负直接责任。 假若没有钦州州主跳反一案,南疆能吃下大半岭南么? 多半一样。 收集气机并非一日之功,足足需要两三个月,事实是战争开始后,南疆已打开了「全透视」和「已方迷雾」。 非要比较,白猿暴毙都比钦州投敌的影响大。 臻象和天龙,无疑后者带来的机会更大。 钦州仅是全线上的一个点,影响的是战术,全战局的关键还是在采血,血隐蛊上,这是战略。 然而事不凑巧,就是这样碰上,显得十分刺眼,必须找人背锅。 南海王能怎么办? 说好解决也好解决,把巩千青推出来祭旗。 第二次派巩千青出来,虽然有那么点「找茬」意思,可毕竟省内没有明说,属于彼此默契,事情发生,大可用以防万一,担心有人受贿为说辞,此前没想过巩千青会这么干。 假若是别人,梁渠相信早被砍头。 偏偏巩千青身份特殊。 毕竟是,自家外甥嘛。 一有困难就把人送出去,手下怎么想?朝廷怎么想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