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营帐静谧,朦胧的光穿透布帐, 胥海桃没有多说,没有多做,他拉开抽屉,单独给了梁渠一张贴满标注的机密地图,让梁渠自行判断,其后解散会议。 人潮散去。 近卫收拾座椅和册页,回想适才谈话,不忍好奇:「大将军,莫非刚才兴义侯那句话的意思, 是要咱们打反攻?」 「有何不可。」胥海桃反问。 「这.—」 「我们为何龟缩至下龙湾,你可曾记得?」 近卫稍作思索,恍然大悟,拍拍脑门:「是属下糊涂了!」 胥海桃注视沙盘,拔出北岸小旗,插入红河南岸。 「白猿暴毙,天下大乱,咱们自年中起,南方战线一缩再缩,各州各府一丢再丢,万万百姓受连累,皆因抓不到南疆宗师。 现在南疆也迫于形势开始收缩,集中一地,大家便又和曾经一样,有何惧之?非常人行非常事,等着兴义侯的好消息吧—哦对,咒煞醒了没?」 「重伤昏迷,兴义侯出手实在太狠,咒煞伤势实在太严重,半边身子不知所踪,现在刚刚稳定,医师说,或要到明天乃至后天。」 「继续观察,一有情况,立即汇报。」 「是!」 小瓷碗摆四周,大瓷盘摆中间,整条青竹鱼片成晶莹薄片,环绕脊骨散开。 獭獭开岔开双腿,箕坐在地,爪子撕碎香菜香葱丢碗里,倒入酱油和香醋,再淋上香油搅拌均匀,和小江獭大口分食鲜鱼生,尾巴东摇西晃。 两张罗汉床一横一纵拼凑到一块,龙娥英横陈阅卷。 「不太一样啊。」 头枕柔软大白腿,脖颈上落着青丝,梁渠摩下巴,琢磨手中文件,眸光闪动。 「哪不一样?」 「没想象的容易,南疆居然把仪轨搬到了前线,还有那么多蛊虫。」 「有想象的难么?」 「嘿,也没有!」 掐一掐白皙的大腿肉,梁渠掀开地图上的标注,逐字研读。 大顺和南疆的战斗,是以杀伤对方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的「运动战」,同北庭时的防守反击不一样。 尸煞和咒煞二人会有单独据点,正是以小队为结构,反复穿插入大顺腹地,伏击泄露气机的大顺宗师。 这就是为什么大顺战线飞速收缩后退一一有生力量必须集中,地方臻象俱被采血,亮明的靶子,落单就有生命危险,多余地方不得不放弃。 南疆为何也要收缩战线,道理相同一一有生力量必须集中,战术小队遇上梁渠,就有团灭危险。 实际南疆情况远没有那么危急,毕竟一次暴露,不等于次次暴露,大顺又没有采血术,奈何此次伤亡太大。 三十六个臻象。 痛,太痛了。 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十人上下的小队毫无安全感,没人愿意再领队去伏击。 而正因时刻运动,及时反应,所谓据点,单是一个临时休息,方便命令传递的地方,防御布置远不如战略点。 下龙湾南岸正是战略点。 根据胥海桃给他的详细地图标注。 各大蛊虫布置,武圣玉牌不谈,此地更有三个仪轨,其中一个同瀚台府白家类似,能降临老祖,获得无限逼近于天龙的实力。 另外两个,一个为侦查类,另一个作用暂时不明。 同时上百位臻象,又有五蛊九毒,量变引起质变。 不过,难归难,不等于做不到。 下龙湾没有武圣是硬伤,有武圣才是最难之难。 一句话。 山中无老虎! 仪轨这东西,梁渠一样有。 斗战胜佛召大日如来,能强制掉线一个仪轨,这就是一个强效保障。 黑蝉、仪轨的双重保险,只掉线侦查,没办法完全偷袭,放在另外两个仪轨上也相当不错。 「可惜当年没把大日如来完整出来,完整出来,三个全给屏蔽掉,会更轻松。」 梁渠躺在大腿上,翻来翻去,横竖睡不着,仔细看了半天地图,才从标注里看出字来,满本都写着「敢想敢干」! 仪轨如何,上百臻象又如何,实在不行,天天去放斩蛟,七千倍气海的全功率输出,放完就跑,且看能坚持几日。 兰上,伏波流转乌光,似有呼应。 「你气海恢复好了?」龙娥英问。 「没。」 「那不妨多等一等,徐提领和你说的事记得么?」 梁渠眼神一凝:「你是说———·钦州?”」 「真打下南岸,死伤惨重,难免狗急跳墙,假若南疆武圣再动,强行出手,南海武圣因各种意外,‘来不及」救援该如何是好?」龙娥英提议,「不如等一等,朝廷不是要派紫金缇骑来么?既等恢复,也等缇骑,看清局势,再动不迟。」 「夫人言之有理,来时南海王的行为,确实有些蹊跷。」 山中无老虎的前提,是老虎隔山观望,假若猛虎下山,无疑是个问题,一念至此,梁渠翻身坐起,跳下罗汉床,「我现在去隔壁问问徐哥怎么个事!等等,好像不用去了。」 「嗯?」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