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包嘉祥!不要磨蹭,我问你,上个月的单子呢?」 五指死死扣住木架,匡辰额角暴起青筋,小蛇扭曲,不满到极点。 「我找找,我找找,上个月,哦,小宝库一共消耗一品血宝」包嘉祥不敢直面匡辰怒火,快翻册页,见劳迎天半天没动静,回头一瞧,发现他居然还在后面,愣惬原地,急忙招呼,「迎天,过来登记啊,你着发什么呆。」 「来了!」 劳迎天收回目光,喊出话来,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宝库内,不仅包嘉祥,连他自己都吓一跳。 此时劳迎天才惊觉,自己的心脏碎砰直跳,自己的肌肉僵硬如铁,嘴唇干裂,唾液黏胶,似乎连呼吸、眨眼的动作都要亲自控制,他强行镇静,一心二用,迈动双腿,默默算着自己的呼吸数。 一刻钟! 一刻钟是一百五十息。 一百五十个呼吸,他至多拖延到二百个,鱼长老必须要回来。 「你怎么那么僵硬?那么紧张?」匡辰突然开口,再次眯起他标志性的丹凤眼,像一头狐狸,「不会偷宝库东西了吧?」 劳迎天神色不变,挪动步子,扯开嗓子:「宝库内皆是宗门财产,劳安敢动心,是大师兄平日对同门弟子罕有关心,甚少来度支司劳作,又不肯多招弟子, 留我们在司内日夜操劳,难免有些疲乏。」 匡辰眉目一睁,拧成川字,他万万没想到劳迎天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。 哪怕刚刚碰掉超品血宝,至少言语上装的诚惶诚恐。 他放下手中登记账目,缓缓走向劳迎天。 劳哥牛逼! 包嘉祥内心尖叫破音,疯狂竖起大拇指,平日里没看出来,劳迎天居然这么勇? 「一百四十七息——”」 劳迎天直面匡辰,心中默念。 雪山鲁王晃动大壳,驮扶众人,潜游入海,荡开波纹。 水面流动,刘靖轩和倒影对视。 「凌旋,你确定是到这里?这里有什么特殊?」池尔岚指尖破水,困惑环顾索玉琴同样不解:「师父,界色仁钦贡布山上的暗桩还没处理完,为什么不派人守着,转头要来蓝湖上?是有新暗桩?」 「因为不差那一时半会,如果今天没问题,暗桩已经没用了,咱们今后也不需再空耗岁月。」凌旋紧紧盯住澄澈蔚蓝的水面。 「什么意思?」众人都没听懂。 「难不成朝廷决定好了?」哲丹神色紧张,「要打开地狱的大门,一举拿下位果?」 「不,都不是。」凌旋摇头,「兴义侯昨日来寻了我一次。」 「兴义侯昨天来了?那是不是娥英姐要来?」 「不,他说—」凌旋吐出一口气,冷凝成白雾散在风中,「他要今天摘位果。」 「什么?!」 「呼!」 「一百四十六息!」 黄皮袋里鼓鼓囊囊。 整整一百八十二枚超品血宝,一千一百枚一品血宝! 梁渠快速掐算时间,背着黄皮袋跳入通天河,他不敢在天火宗底下穿梭阴阳,偏偏【水行千里】无法携带不沾自身本以外的物品,只用【水行】,将会有大把的时间浪费。 只剩下一种办法。 哗。 抽出细线快速绑紧黄皮袋,梁渠动用如意,膨胀化五丈血猿,张开大口,将整个袋子,全部塞入口中,吞入腹中!吞入到自己的肚子里! 喉咙被撑开,像是进食中的蟒蛇。 一千多枚血宝,连带盒子,袋子,直径超过一米,它们粗暴地撑开喉管,堵住气管,划出血痕,不等滑落到胃里。 【水行千里】! 身影纵横。 一百四十息。 万里开外! 「哗!」 用力一撞,梁渠穿越到阳间,蓝泽浩瀚,天上地下同一片蔚蓝,他感觉到肚子里被生生刮去一块血肉。 回头望。 三百余枚一品血宝残留到夹缝之间。 没空去捡。 伸手入喉,抓住流出的袋口,生生拽出! 「呕!」 鼓胀的脖颈骤然收缩,呼吸畅通。 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嘴里流出,剧烈咳嗽,强忍住干呕冲突,梁渠金目爆燃。 轰! 天地色彩斑斓扭变,血宝现世阳间的刹那,天地煞气、灾气汇聚,滚滚而来,旁人不可视的地方,陡然浮现一个直径十里的灰色旋涡! 拆开黄皮口袋。 涡水化为无数触手,卷住血石,拆开宝盒。小蜃龙梦境中演练过无数次,几为化作本能,所有超品、一品血宝,以梁渠为中心,迅速铺开,各自就位,形成一套玄奥阵法。 「周天引气阵!」 超品为阵眼中心,一品为副,交错共鸣。 直径十里的灰气旋涡,暴增至十五里! 晴朗天空兀然转暗。 乌云汇聚,蓝湖汹涌,水汽蒸腾,丝丝缕缕的水汽飘到脸上。 血光大放! 剩一百三十五息。 「兴义侯摘位果?他要怎么摘?!」 「兴义侯用的什么办法?」 众人震孩失声,简直知晓一个惊天秘闻。 「不知道。」凌旋摇头。 「那若是耗时太长,惹来莲花宗该如何是好?可是万全?」 「一刻钟。」 「什么?」 「兴义侯说他测算过,一百二到一百三十息,即可引出位果。」凌旋眸子中有光碰撞,炮语连珠,「我也反复测算过,引出位置在我大顺境内,蓝湖中央, 这个位置爆发气息,距离雪山之巅的莲花宗要知道,至少要持续一百五十息以上。 换言之,事情极有可能悄悄办成,即便超过一百五十息,莲花宗内商量章程,再赶到蓝湖,一样需要时间,退一万步,到有人追之前,安全时间在两百息往上!整整半刻钟,余量充足!」 位果不同长气,炼化之前,皆属实体! 虽然不知道梁渠为何说他有概率能遮掩气机,又是个什么办法,但即便不能遮掩,五十息的余量,靠跑也能跑回去,他手上便有两张腾挪牌! 哲丹目光惬证:「咱们的暗桩处理,这样就结束了?」 多少年了,他们一头扎到荒山野岭,无边湖泊之上,远离父母亲人,小心处理掩盖一个又一个暗桩,提心吊胆,生怕处理不好,惹得莲花宗注意「放心,朝廷允诺的奖励仍在。」 「假若莲花宗知道,他们会不会提前催动暗桩?咱们只处理了三成这一样是个麻烦。」胡立信不免担忧。 众人齐刷刷回头,静静盯住胡立信。 「怎么了——」 「你蠢还是大雪山蠢?」哲丹耻笑,「是不是太久不办案,把脑子养傻了? 还是觉得我们这么些年全是无用功?」 胡立信不明所以,脑子里转了转,忽然明白,尴尬得摸摸后脑勺,自嘲:「犯蠢了,来这里好些年,都忘了莲花宗为什么要布置暗桩。」 莲花宗布置暗桩,污染淮江,引发混乱不假,更是为了制造煞气,引出旱,再凭借旱,于混乱中取得战略优势。 暗桩是手段,位果是目的。 連论他们那么多年的努力,早将暗桩压制到一定程度。 假若旱魅被提前摘走,莲花宗引爆暗桩,造成上游大量平民伤亡,除去恶心大顺,引发内部激烈抵抗,斗争情绪外,动摇不了大局,更得不到任何战略优势。 损人不利己。 彼时八方混乱,更要承担大顺怒火,成为众矢之的。 南疆、北庭、雪山包括其余势力,总保持在一个静态中,正是因为没人想当出头鸟。 从来不是谁出力多,谁就拿最大的好处, 而是谁事后保存的实力最多,谁才能拿最大的好处! 「起风了。」 凌旋抬头。 索玉琴抬手:「还下雨了呢。」 细细的雨丝飘落下来,落在脸颊上,狭长一条,像一把窄刀。 一百二十息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