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晴天朗日。 瑟瑟秋风,冻毙僵虫。 倘若夭龙武圣为“河中石”,天下之大江大河,莫不流淌冲刷,碰出浪花。 那三岛尽成的三境天人,其突破刹那,便好似鞋底里的石子;喉咙里的鱼刺;眼睛里的飞蚊,令人难以忽视! 即便梁渠身处静室之中,收敛气机,方圆数里……尽皆有感! “那个方向……”长兴伯抬首。 “回老爷,是梁府的方向,那条巷子理应没多少宗师。” “兴义侯何时来的帝都?” 皇城外积水潭,皇城内太液池。 大顺与民同湖游乐,积水潭毗邻皇宫外城,风景优美,景色宜人,东南两岸,无不为达官贵人所居,自有门下人探听消息,家宰更要将种种小事熟记于心,乃是基本功。 家宰执礼:“上月见有龙血马入京,御风而行,当为一品,两相映证,兴义侯恐是为那日入京,不到十日,深居简出。” 十日! 长兴伯转动僵硬的脖颈:“是突破大宗师?” “老爷。”家宰汗颜拱手,“老爷忙于政务,罕有关心,兴义侯升大宗师,实际已是两三年前之事,老黄历矣,早北庭大战时便是,算一算,今日应属天人,三境天人啊!” “老黄历……” 食指扣动桌案。 长兴伯喉结滚动,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。 两三年的事,怎么突然便成老黄历?这黄历翻的是否太快些。 兴义侯,一点修行瓶颈都没有的么? 这样的修行路是不是太无趣了些? 还有,梁渠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平阳人,当的地方河官,掌管淮江水务,偏偏重大境界晋升上,狩虎、臻象、三境天人臻象,全让帝都人瞧了个遍,好处一点没有,这叫什么道理? 有本事把免税的好处留给帝都人啊! 不止长兴伯,相同的对话,上演于不同府衙中。 后花园嬉嬉闹闹,少年少女你捉我赶,琢磨彼此心思,偶尔“僭越”,触碰手指,令人脸红心跳,正不知所措,忽觉心头不适,压抑沉闷,询问家宰。 获知缘由。 暧昧顿消,意兴阑珊。 二十五,寻常乡野天才、勋贵子弟,此等年纪在干什么? 放纵的,声色犬马,贪图享乐。 勉励的,磨刀霍霍,参加武举,凭狼烟之力,夺二十八星宿之名,谋个前程。 夭龙武圣何其难得,国之柱石,百万万里挑一,是为天之上!三境天人,便是立足于天之下的尖峰! 年时俯仰过,功名宜速崇,先人言,成名要趁早,年轻力壮,享尽繁华,恣意人生,可现在未免太早了些! 兴义侯在突破,自己在花园玩,仿若书院课间,教习离去,大家吵吵闹闹,独有人认真做题、读书,浑身不自在。 …… 静室。 梁渠“如梦似幻”,身体携某种韵律,轻轻摇晃,周身缠绕龙虎二气,相争相斗,精壮的肉身,似乎随时要变化作其中一员。 方圆三丈,金虎毫无预兆的闪烁于背后,金龙随后,甚至是穿墙而行,仿佛这片空间内,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它们。 感知在这方寸之间,极限扩张。 每一丝每一缕的气流皆可任意拨动,按照想要的方式长久运转。 意念显化成大手,搅水缸似的,顺方向用力一卷,一个经久不散的小龙卷荡开烟尘,飘飞到室外,卷起地上沙尘,从无色变为淡黄。 “芜芜芜!” 门口的小蜃龙瞪大眼,盯住静室内飘飞出来的小龙卷,不知道它是怎么出来的,又为什么能经久不散,没道理的啊。 伸爪去摸。 龙卷裹住黄尘,当头扑来,小蜃龙紧忙闪开,以为无事,却感觉自己的尾巴让人无故扯动一下,卷入什么,回头望去,分明没有任何存在,龙卷仍在眼前! “娥英姐,家里闹鬼了啊!快去平阳请大师超度!” 小蜃龙炸开白鳞,抱住尾巴团成一个环,呼啦啦窜飞入西厢房。 “少看杂书,家里哪会有什么鬼?”龙娥英屈指弹一下小蜃龙脑袋,“那是你老大的神通。” 龙瑶、龙璃捂嘴窃笑,小蜃龙摸摸脑袋干瞪眼。 小龙卷兀然溃散,蓬落一撮尘土。 “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!” 豁然开眼,精光一闪。 蒲团上趺坐的梁渠握紧拳头,心潮澎湃。 臻象三境俱全,神通三项俱全,圆满如意,相互联结。 澎湃的气势狂增、猛增、劲增! 神通一曰龙虎金身,不朽不败;神通二曰神君印记,川主斩蛟;神通三曰应龙杀经,地轴天关! 左击右攻,右击左攻。 上下前后,无不颠倒! 方寸空间,他即是一缕自由自在的清风,周游六虚,以游无穷! 前后三丈之内,一切皆可以是风,皆能是风,改变风的“方向”,调整风的“大小”。 琢磨不透,琢磨不住! 不仅如此。 “天地人俱全,暗合天地,皆有蜕变。” 梁渠逐一体会。 狼烟架三桥,狩虎生骨肉三龙,臻象龙落龙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