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水缸内厚冰凝结。 龙璃铁钳夹住火炭放入砚台下温热。 梁渠持笔舔墨,笔走龙蛇,写明简中义可能会有处置结果,以及自己顺利拿到“屠宰证”的全过程。 吹干墨迹。 “东家?” 晌午,陈秀捧持托盘给西厢房大师送饭,被梁渠截胡。 “没事,你忙你的去。” 梁渠挥挥手,接过送饭重任,按老和尚要求,将写好情况的纸条压在碗底,往门口一放。 咯咯咯。 傻鸡扑棱翅膀跑来,疤脸身披黄衣,一掌将其打翻,乌龙甩动尾巴上前,咬住恹恹鸡头,拎到灶房门口,半身压住翅膀,继续啃骨头。 吱! 房门洞开。 梁渠收回目光,有些吃惊:“大师?” 适才放下便有觉察。 一直有注意? 这怎么能行,心里装着事,如何能专心闭关悟道? 老和尚轻轻颔首,抽走碗底纸条,张开端详。 梁渠盯紧老和尚目光,确认他读完大半,颇为自豪。 “大师放心,事我全帮您摆平了!只等大雪山事罢,拿他人头! 您要乐意亲自去取,我负责给您收尾,不乐意,候上一年,小子一样代劳,用完就杀……” 老和尚捻动佛珠。 “我何时说要杀他?” 梁渠大懵。 头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 转上半天。 他抓抓头发,挠挠鬓角。 喉结滚动,心里有很多话要说,偏捋不清话头。 万千言语黏到一块,吐作一声。 “啊?” 屋檐积雪滑落,层层断裂,噼里啪啦摔得粉碎。 老和尚冁然而笑。 梁渠豁然醒悟。 “呼!” 他猛地吐气喘息,心脏抽抽地跳动,靠坐在廊道栏杆上擦汗。 嚓! 吓他一跳。 说好出家人不打诳语。 真给他惊住了。 “你与我不同,昔日有你三分,不至如此。”老和尚突然感慨。 不同? 什么不同? 未等梁渠理解。 老和尚不顾地脏,忽地盘膝而坐,置漆盘于膝盖之上,抽出木筷,托住瓷碗,将菜全扣倒在饭上,大口快吃,极为豪放。 哪怕苏龟山都不至如此,同老和尚以往形象截然不同。 不像高僧,更像江湖豪客。 然豪迈之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