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空活二十余年,从未去过帝都,今年沾沾小师弟的光!” “天下第一大都啊,我听人说,皇城里的望月楼足有几百丈高,隐入云烟,不知是真是假。” 向长松抱住桅杆滑下。 “大家都去?” “除开二师兄,大家都去,怎么,莫非师弟不乐意?”曹让笑问。 “求之不得!” 梁渠欣喜。 正愁去往帝都没什么熟人,能和师兄师姐们一块热闹,再好不过。 一箱箱的货物搬上板车,皆为黄州特产,其中布匹尤多。 来时比去时载货更多。 跳板搭好。 杨许牵引马匹上岸:“今年大笔之年,帝都热闹得很,能有机会去见识见识,肯定不错。” “大笔之年?” 俞墩解释:“秋闱次年为春闱,春闱次月为殿试,三个离得近,读书人就管前后一整年叫大笔之年。” 杨许颔首。 “师弟去往帝都,要不了多久就能碰到二月中的春闱,再隔一月正为殿试,不忙的话,多留半月,能见到状元郎游街。” 科举? 徐子帅惊醒:“对了,武举不也三月吗?” “你倒没忘记。”杨许解开绳扣,松开缰绳给马透气,“科举、武举,同为今年三月,朝廷会新选狼烟二十八宿,你们可以去瞧瞧有没有人堵门。” “我说呢!咱们走,霍洪远、祝宗望他们两个也走,感情要去京城等发配。” “什么等发配?”杨许失笑,“那叫等授官,两人起步正七,多为从六,地方任选,干两年,什么功不用立,不犯错就有机会拔擢,打头开始就是旁人终点,多少人求之不得。” “哈哈,一个意思,一个意思。” 向长松问:“大师兄,咱们没人参加科举、武举,帝都有没有旁的好玩的?莫去了错过。” “旁的……”杨许陷入回忆,“你们去,主要就是年节吧,年节要能赶上,就能见到大朝会‘排正仗’,百官朝贺。 到傍晚,圣皇会给臣子发‘馈岁’钱,一个小荷包,里面塞几枚金豆子、银豆子,阿水肯定能领到。 其外不少小国会遣使者祝岁,夜郎、楼兰、闽越、龟兹、巴……再者年节后就是元宵。 从初八到十七,帝都会办上整十天的灯火会,什么样子我不多说,你们自己去逛,肯定比天下任何一地都要热闹。” 听得杨许描述。 众人双眼放光,摩拳擦掌,生出许多期待。 去完黄州再到帝都。 天下第一等繁华地。 美啊。 …… 翌日下午。 阳光正好,融融的积雪沿着屋瓦滴答落下。 河泊所府衙后方,工匠们砌好石块,铺设木板,紧锣密鼓地修建大澡堂。 府衙内则一片悠闲,吏员来往间落针可闻。 年关将近,忙碌完海商事宜,吏员们大多无甚要事,难得闲憩,眯眼午休。 主薄李寿福半梦半醒,恍惚间,似见有军汉挥舞信旗。 哗! 灰皮江豚闪烁微光,劈波逐浪,层层踊跃,领头的两头巨物更是拉动楼船撞开水浪,长风呼啸,金黄的帆页抖动,彰显不凡,阳光下好似一片闪耀的金叶。 未等望清。 楼船已收拢风帆,投下船锚,漂行着泊船靠岸。 岸上乡民们探头探脑,从未见过如此阵仗,楼船河泊所内便有两艘,就没有如此威风的。 金叶船? 李寿福打个寒颤。 府衙前的埠头专供官船停靠,加之金黄帆叶…… 帝都来人了! “快快快!莫睡莫睡!” 不等李寿福叫醒众人,船上人影纷纷跃下,冲入河泊所,朗声喊话。 “平阳府梁水使何在?” 半刻钟。 躺到家中午休的梁渠教人喊到府衙之中。 适才跨步进门,一群身穿蓝袍、头戴方帽,颇有几分道士模样的官员将他团团围住,半句话不解释,伸手就往梁渠身上摸。 “好雄浑的武骨!” 留有山羊胡,头发乱糟糟,好似领头人的中年人捏住肩胛,目光大亮。 学摸骨那么多年,各般武骨都摸得不少,如此厉害的武骨,当真头一回见! 其余几位上手之后,表情尽皆相同。 “无怪乎不满二十即能成就大武师,了不得!” “天生不凡啊,拿笔拿笔,记上,记上!” 山羊胡当即催促:“脱衣脱衣!” 眼前几人没有任何解释意图,然梁渠瞥一眼旁边的冉仲轼和众多同僚,结合此前信息,已然知晓情况,脱下外套。 “再脱再脱!” “再脱?” 梁渠环顾。 大庭广众之下,再脱就光了。 山羊胡急不可耐:“全大老爷们的,害臊个什么劲,谁没有一样,你不脱衣,隔着层厚布,我怎么摸得准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