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可是说什么呢? 斟酌片刻,他清了嗓子开口:“小姝明日便不在府上了。” 搜肠刮肚却偏要挑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做了他的开场白,实在是发挥失常,一点水准都没有。 然而话既出口,收是收不回来了。 程静翕从妄自菲薄中回过神来,回过头撩眼看他,不咸不淡地道:“哦,夫君可是将花草买了送到丞相府?” 叶怀瑜被这句话给问住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。 程静翕见状心情便好了一些,顺道也给了他丁点的耐性,大眼定定看他,心照不宣道:“我花草过敏。” 她话说完叶怀瑜就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,意意思思地一拍脑门,心急火燎地道:“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!” 程静翕就在笑容里添了几分真心给他瞧,“那你的表妹可要伤心了!” 叶怀瑜得寸进尺的往前走了两步到她身边,见她没反对,胆子就更肥了些,竟还把手给搭到她肩上了,且拍了拍道:“小姝的性子没那么强的,这件事我忘了,她八成也没记住,待她回了家,家中再有其他事把她烦着,花花草草的,必定就更顾不上了。” 程静翕拿起梳子顺着自己的头发,默认了他的靠近。 叶怀瑜觉得自己肯定是鬼迷心窍了,不但费劲巴力的把人给哄高兴,眼瞧着这张丑颜,心中竟生出了莫名其妙的旖旎,往日夜里的种种画面霎时冲进脑海,簇簇火苗顷刻汇聚在同个地方,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将他烧了个轰轰烈烈。 他不动声色,不让她察觉分毫,却鬼使神差的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头,唇齿微动,她的名字在那一刻像是跳跃了起来,“静翕……” 程静翕心头蓦地一跳,前所未有的悸动叫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,小腹处更如燃起了熊熊烈火,并毫无预兆的席卷全身,将她彻彻底底的燎了个干净。 “你……”她艰难开口。 不管了! 俯身倏然将她拦腰抱起,叶怀瑜把双唇凑前,不由分说地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堵了回去。 真情假意也好,各取所需也罢,姑且全都当作是水到渠成,我俩同心。 若你无三心我亦无两意,若你我或许两情相悦。 那么,今后便就一起了,可好? 叶帅临回边关的前一天,又把叶怀瑜给叫了去,只不过这次没在家中,而是去外头定了个小隔间。 好酒好菜的摆了一桌子。 阵仗有些大,叫叶怀瑜一时摸不着头脑。 老元帅已经在里头自斟自饮好一会了,看见小儿来了,便略一抬手,“坐!” 叶怀瑜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父亲,他常年在外,除却那一段在军中历练时偶有与他照面,其余时候并不会多见,因此对于父亲的印象,也只虚虚的停留在“严格”这一道精神层面上。 今日他独个在这饮酒的模样,让他想起曾经在母亲院子里不经意的一瞥。 那之前,性子如小孩子的母亲竟也是会饮酒的。 “父亲。”叶怀瑜拿起酒壶,给叶帅的酒杯斟满,又放了一杯在自己面前。 叶帅神情里罕见地带了些笑容,话家常似的说:“你母亲昨晚跟我哭闹到半夜。” “可是因为孩儿要出京?” 叶帅不置可否,“我常年不在家中,留她一人独守,实在是委屈她了。” 叶怀瑜不知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,只好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。 “若非昨晚之事,今日也不必把你叫到这里来。” 叶怀瑜眨了眨眼睛,有心想将这句话给忘掉,父母亲之间的日常,他实在是有点没耳听。 “父亲叫孩儿出来何事?” 叶帅闻言放下酒杯道:“明日出京,皇上派了一千精兵随你同去,你到了安渠县后,定要先将情报探听清楚后再做安排,切莫急躁。” “孩儿明白。” “我听说那群匪盗之首是个有功夫傍身的,虽脑子跟不上却得了一身蛮力,你与他对上时定要小心谨慎,不可硬碰硬。” 叶怀瑜慎重点头,“父亲放心,孩儿定会万分小心。” 叶帅喝了许多酒,可能是有些上头,且面对的还是自己最最器重的小儿子,话就免不得多且不过脑子起来。 “若你这次真有个三长两短,你母亲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。”言罢叹了口气,夹了口菜吃。 叶怀瑜垂眸,且不说母亲在他人面前如何,可单独面对父亲时,却是个十足的一点不通情达理的小孩子。 而父亲则乐在其中,为求自己心安,还将一切压力转嫁给自己的小儿。 还将理由说的如此充分有理,并冠冕堂皇。 这样真好,他想,他与他的丑妻应该也可照葫芦画瓢,可行。 第(3/3)页